反观东征军,百万大军压境虽声势浩大,却也如同背负着沉重枷锁。
人马皆需粮草维系,每日消耗的粮食以万石计,庞大的后勤压力可想而知。
「百万之众,看似威风,实则如同一头饥饿的巨兽。」武信在军帐中合杨广攀谈着,「他们每多停留一日,粮草损耗便多一分。」
杨广抚掌大笑,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这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恰似一场无声的绞杀,隋军以逸待劳。
而东征军却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渐渐被粮草危机拖入深渊。
随着时间推移,局势愈发清晰。
隋军营地中炊烟袅袅,士卒们虽枕戈待旦,却衣食无忧。
反观东征军驻地,运粮车队的数量日益减少,马嘶声中都透着饥饿的焦躁。
杨广先前多次登上了望台,望着敌方营垒中渐次熄灭的炊烟,嘴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
在他看来,这场以粮草为刃的战争,已然胜券在握。
「哈哈哈,你们跟朕比粮食?」
杨广端起玉碗,碗中盛着用武信引进的高产种子所种出的新米,粒粒饱满油亮。
他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箸菜肴,语气中尽是嘲讽,
「昔日若无此物,二十万大军远征,单是从东边运粮的损耗,便足以令人头疼。
可如今。」 他目光扫过帐外堆积如山的粮垛,
「大隋缺人不缺粮!便是将半数粮食喂了牲畜,朕的国库依旧充盈!」
与此同时,百里外的东征军大营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波斯萨珊王朝的库思老二世盯着酒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面上愁云密布。
百万大军压境,看似威风八面,实则如同一头难以驯服的巨兽。
每日仅是调配粮草丶安顿士卒,便足以让各级将领焦头烂额。
「奶奶的,隋朝人粮食就这麽多?」
东罗马帝国皇帝希拉克略猛地将酒囊砸在桌上,溅出的酒水浸湿了作战舆图。
他望着盘中寥寥无几的面饼,喉头滚动,
「再这麽耗下去,军心都要散了!」
「哼,量他们也撑不了多久。」
库思老二世冷哼一声,强撑着底气,
「西突厥的百姓也要吃饭,隋朝人若断了他们口粮,必定生乱。」
「况且,从隋朝腹地运粮至此,千里迢迢,骡马要吃草,民夫要裹腹,能剩下几成?咱
们补给线更近,还怕耗不过他们?」
希拉克略却仍心有馀悸。
武信单骑斩沙普坎的传闻早已传遍军营,隋军横扫西突厥的战绩更是如芒在背。
「那就继续耗着。」
「隋朝人不敢主动出击,咱们也按兵不动!」
在他看来,只要避其锋芒,凭藉百万兵力的威慑,或许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两位帝王的对话声中,帐外寒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
东征军的粮车每日都在减少,远处村落的炊烟也愈发稀疏。
尽管库思老二世嘴上强硬,心中却也没底。
而此刻的隋军大营中,杨广正与武信对弈,棋盘边堆着新烤的麦饼。
酒香混着麦香飘出帐外,与东征军营地的萧索形成鲜明对比。
「少诚,你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