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88：认知末日

奥斯维德沉吟道：「我也在想这件事，嗯…不如说，我一直都在研究这件事。」

「王极，你回来了。」

才说上一句话，就有另一道声音传来。

王极转头一看，发现是莱德。

调整了下心态，王极回应道：「嗯，最近几天都挺忙，一直在处理新出现的末日灾难。」

莱德诚心道：「辛苦你了，这种事多半不会容易。」

说完，他看了看两人，问道：「你们在聊什麽，方便我在这里吗？」

「在聊末日。」

王极说道：「没什麽不方便的，只是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自己憋着也很难想出来，说不定你能给我提供一些思路？」

「不对劲的地方麽，还真有。」

莱德想了想，说道：「自从死了之后，我的睡眠就再也没出现过障碍。」

王极心头一惊：「你都知道了？」

说着忍不住看了眼奥斯维德，这事儿也就他俩知道。

「是啊。」

莱德点点头：「我知道，『我』已经死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怪任何人。」

「大可不必把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当作两个人看待，我是『我』意识的延伸，所做出的决定不会和以前有什麽不同。」

「我很高兴自己没有被瞒着，糊涂至死。」

「而且，别忘了，我也算是一个炼金术道路的追求者，虽然这些年确实有些懈怠。」

他指着自己说道：「你瞧，现在炼金术的终极与禁忌之一就在这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现在是不是也算是『人造人』呢？」

莱德露出笑容。

王极不知应如何作答。

奥斯维德微微低头，轻叹了口气。

「还是说说刚才的事吧。」

莱德主动打破沉默，继续说道：「自从死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失眠过，可以正常入睡。」

「我猜测这和我的生命形态有关，现在的我，或许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再是被世界承认的真正的生命。」

「而是一种没有灵魂丶被赋予意识的会动的死物，就像那些炼金傀儡一样，只不过更智能，而且还能自我更新。」

「所以…」王极思考着这番话，总结道：「你的意思是，失眠症只会找上真正的『自然生命』？」

莱德认可道：「正是如此。」

这时候，奥斯维德在一边发话了：「这和世界的本质有关，在这方面，我有些发言权。」

「生命由灵魂而产生灵性，滋生意识。」

「若肉体死亡，则灵魂回归世界，填充世界灵性，当新的生命诞生，灵性则再一次洒下，由小小的灵性种子逐渐生长成新的完全灵魂。」

「这是一个健康的循环，世界本会因此愈发壮大。」

「但现在这个循环卡住了。」

王极问道：「什麽意思？」

奥斯维德闪开身，看向莱德，很直白地说道：「莱德的灵魂没有回归世界，而是被什麽东西禁锢起来了，他的灵性被关在一个牢笼中，无法突破，也无法苏醒。」

「现在的他，本质是一个继承了原本莱德记忆的被强行唤醒的肉身。」

王极看向莱德，无尽深渊之帽开始发力，解析其要素。

灵魂丶人类丶生命丶工具…

代表『灵魂』的要素明明还在，可为什麽？

他又看向奥斯维德，问道：「你不是能掌控世界，难道就不能强行插手，使灵魂复苏？」

奥斯维德无奈道：「我说过的，王极，以前可以，现在不行，有什麽东西阻隔了这件事。」

王极忽然愣住。

一道亮光在思维中闪过，如闪电般转瞬即逝。

等等丶等等！

王极皱起眉头，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