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不得不说这些百年豪门积累的财富实在惊人,门多萨庄园里的东西,愣是让唐纳德的手下们像蚂蚁搬家一样,足足搬运了四个多小时才清空。
大到保险柜古董家具,小到阿尔伯特夫人梳妆台上的珠宝首饰,甚至连会客厅那张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都被唐纳德大手一挥,卷起来塞进了卡车,用他的话说,「这玩意踩上去挺软和,放我办公室门口蹭鞋底正好!」
真的唐纳德从小过的苦,你们这些城里人哪里知道「生活」的不容易。
车队浩浩荡荡地回到警察总局,几乎堵塞了总局前的道路,伊莱带看几个稍微懂点行情的警员开始初步分拣和评估,现金和黄金还好说,点验数目就行,但那些看起来古色古香的瓷器雕塑,尤其是数量惊人的一卷卷书画,就让这群大老粗犯了难。
写的什麽「瘠薄」玩意,一点都看不懂,但我虽然不明白,可就知道很值钱。
要知道墨西哥是西班牙的殖民地,很多好东西都是掠夺来的。
「局长,这些东西看着是有些年头,但值不值钱,值多少钱,我们实在看不出来。」
伊莱指着堆满会议室长桌,甚至地上也铺开不少的书画卷轴,面露难色,「万一里面有些宝贝,被我们当废纸处理了,那就亏大了。」
唐纳德叼看雪茄,眯眼看看那些泛黄的绢帛和宣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毛笔字或是看似随意涂抹的山水花鸟,他对此一窍不通。
「妈的,这帮西班牙佬祖上没少抢东西。」唐纳德2了一口,随即对伊莱吩附,「去,把亚洲街那个阿昌给我叫来,他门路广,让他带几个懂行的当铺掌柜过来瞧瞧。」
那边的王狗昌正在亚洲街里听小曲呢,当听到唐纳德「呼唤」,直接就带着一位亚洲街的当铺掌柜,还有一个提着工具箱的年轻学徒,匆匆赶到了警察总局的会议室。
一进门,看到满桌子丶满地铺开的书画卷轴,王狗昌和那老掌柜都瞬间愣住了,眼晴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半天合不拢。
王狗昌结结巴巴地开口:「唐纳德局长,您这是端了哪个跨国文物贩子的老窝?还是抄了国家博物馆?」
总不能是假的吧?
墨西哥又没潘家园。
老掌柜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他从业几十年,经手的古玩字画不少,但一次性见到数量如此庞大,这景象实在太魔幻了。
唐纳德哈哈一笑,用雪茄点了点那些书画:「什麽文物贩子,这是打击犯罪集团的战利品,你们给好好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值钱的货色?别他妈都是假货,糊弄鬼的。」
老掌柜连忙躬身道:「局长放心,我一定仔细甄别。」
他从学徒手中接过白手套戴上,又拿出放大镜丶强光手电等专业工具。
和学徒开始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幅幅书画,先是远观气韵,再近察笔墨丶纸绢丶印章丶
题跋。
会议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卷轴展开的轻微沙沙声。
唐纳德坐在旁边给王狗昌递过去一根香菸,问他生意怎麽样。
王狗昌赶忙接过唐纳德递来的雪茄,掏出自己的打火机先给唐纳德点上。
「多谢局长关心,生意嘛,托您的福,还过得去。」
王狗昌吸了口烟,脸上堆起真诚的笑意,「刚又走通了一批牛油果去中国的门路,我正琢磨着,得把种植园的面积再扩大一倍,明年争取出口量翻一番!」
唐纳德眯着眼点点头,「华雷斯本来有不少毒贩的种植园,可以便宜租给你。」
王狗昌一听,眼晴顿时亮得像一百瓦的灯泡,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他忙不迭地点头:「谢谢局长!」
牛油果是真赚钱,有许多毒贩甚至都兼职卖牛油果的,因为有不少专家给「它」打GG的,无非说吃了养生。
「我有一个要求。」
「您说!您尽管吩咐!」
「地,我便宜租给你,但你扩招人手的时候,必须要雇佣本地农民,基础薪水,不能低于华雷斯城目前的平均工资,只能高,不能低。而且,要给他们买齐保险,工伤医疗,该有的都不能少。」
他顿了顿,目光扫了眼正忙碌的掌柜,又回到王狗昌脸上,继续说道:「另外,每年,你拿出20万美金,捐给市长先生即将成立的「城市发展与社会救助基金会」,这笔钱,专门用来给街上的流浪汉提供最基本的食物丶药品和临时住所。」
唐纳德停顿了下,语气意味深长:「阿昌,你要明白,华雷斯是市长先生的,也是我唐纳德的,「更是我们的,这里稳定了,繁荣了,大家才能一起长久地发财,你说对不对?」
王狗昌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麽多年,哪里听不懂这话里的弦外之音,用高于市场价的薪资雇佣本地人,是收买人心,减少社会矛盾。
毒品问题,在墨西哥本质就是社会不均的问题。
有贩毒成为富豪的,没听说过富豪去贩毒的吧?
得让他们有工作,才能减少社会矛盾。
王狗昌脸上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拍着胸脯,斩钉截铁地表态:「局长您放心,这都是应该的,稳定才能发财,这个道理我懂!招工薪水保险,还有捐款,我一定按您说的办,而且一定办得漂漂亮亮!」
「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中国人讲究细水长流。」
王狗昌使劲点头。
就在这时,老掌柜打开一个长长的紫檀木画盒,展开里面的一幅绢本设色手卷时,他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没拿稳,脸上猛地涌上一股潮红,。
「这难道是」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拿着放大镜的手都不稳了。
「是什麽?值钱吗?」唐纳德挑眉问道。
老掌柜深吸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指着画卷上雍容华贵,衣带飘逸的宫廷仕女,以及那劲健流畅的「高古游丝描」,声音依旧发颤:「如果没看走眼,这很可能是唐代画家,阎立本的《历代帝王图》残卷,或是宋代精摹本!您看这线条,这气度,我的天怎麽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接着又近乎癫狂地指向另一幅水墨淋漓丶意境孤寂空旷的山水画,画中禽鸟白眼向天,岩石奇崛:「这用笔,这孤傲冷逸之气,像是明末清初的八大山人朱查的真迹啊!真迹!你看这鸟的眼睛,绝了!」
没等唐纳德消化这些信息,学徒又从一堆卷轴中翻出一幅绢本青绿山水,老掌柜只看了一眼,就瞪着眼,「《千里江山图》?!不对,是后世摹本,但这风格笔意,极似北宋王希孟之风,而且这绢素,这矿物质颜料的发色,这摹本也绝对是宋代高手所为!无价之宝,这都是无价之宝啊!」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指着那些画:「这些很多都是在中国的历史记载中早已流失海外,或者明确被记载在英法联军丶八国联军劫掠清单上的国宝级文物!尤其是那幅《女史简图》唐代摹本的残片-我的老天爷,大英博物馆藏着一部分。」
好家夥,博物馆一件,我一件?
这门多萨家族的老祖先肯定去过中国,或者是直接在八国联军里的。
唐纳德听着老掌柜报菜名一样说出一个个听起来就很牛逼的名字,虽然大部分没听懂,但「无价之宝」丶「国宝级」丶「大英博物馆」这几个词他听明白了。
他眼晴越来越亮,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别光说这些虚的,」唐纳德打断老掌柜的激动陈述,直接问出最核心的问题,「你就直接告诉我,就你手里刚才说的那几幅,最值钱的,能卖多少钱?比如你刚才说的那个八大—八大鸟人?还有那个千里什麽图?」
粗鄙!
粗鲁的武夫!
你懂个鸡毛。
老掌柜努力平复心情,思索了一下,尽量用唐纳德能理解的方式回答:「局长,这种级别的艺术品,已经很难用市场价格准确衡量了,不过,可以参考近年国际拍卖行的成交记录,比如,与八大山人风格丶水准相近的作品,前几年在佳士得拍出过近3000万美元的天价,而《千里江山图》如果真是宋摹精品,其艺术和历史价值,甚至可能更高,如果上拍,引起顶级藏家争抢,价格无法预估。」
他顿了顿,指着那幅《女史图》残片,「至于这一幅如果确是真迹残片,其价值恐怕不能用金钱简单衡量,它会引起国际考古界和艺术界的震动当然,在黑市上,它的价格也绝对是天文数字。」
「3000万?美元?还他妈可能更高?天文数字阿!」伊莱在旁边震惊的瞪着眼。
唐纳德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脸上的笑容彻底绽放,露出一口白牙。
他站起身,走到那堆书画前,像看一堆金砖一样看着它们,用力拍了拍老掌柜的肩膀,拍得对方一个超。
「好!好啊!妈的,没想到最大的惊喜藏在这儿!」
他兴奋地来回步,「我就知道,门多萨家族这帮杂碎,祖上就不是好东西,抢了这麽多宝贝!现在正好,充公!全部充公!」
杀人放火金腰带!
不对不对,这话不能这麽说。
应该是,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他转头对伊莱下令:「把这些国宝,给老子用最好的保险箱装起来,派人24小时看守!一只苍蝇也不准靠近。」
他又看向老掌柜和王狗昌,咧开嘴笑道:「你们今天立了一功!放心,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王狗昌,你赌场下个月的「管理费」免了,你们有没有认识的收藏家,如果有人喜欢可以带过来,到时候,我给你们1个点。」
百分之一听起来不多,但面对这些动辄数千万甚至上亿美金起跳的绝世珍品,那也将是一笔令人眩晕的巨款!
老掌柜呼吸同时一滞,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
「局长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们身上,保证找到既懂行又可靠的买家,绝对出不了岔子!」老掌柜也连连点头,表示会动用所有关系网。
唐纳德满意的点点头,亲自将他们送到总局门口,看着他们坐上车子离开。
等他们一走,伊莱立刻凑到唐纳德身边,激动地压低声音:「局长,发财了,这次真的发大了!光是那几幅画如果能顺利出手,总价值恐怕恐怕得过亿美金,短期内,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薪水丶装备和行动经费的问题了!」
唐纳德志得意满地哼了一声,大手一挥,「咱们这趟没白忙活,老子说话算话,这个月,所有兄弟薪水翻三倍,奖金另算,还有,通知下去,给第一批通过考核已经报到的新警员,把这个月的薪水和安家费,按照最高标准,提前发下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跟着我唐纳德干,吃香的,喝辣的!」
「局长万岁!!」警局内顿时响起一片狂热的欢呼和口哨声,真金白银永远是最有效的强心剂。
忠诚!!
兴奋之馀,唐纳德也没忘记正事。
他对伊莱吩咐道:「把门多萨家族主要干部的罪证整理出来,给我挂到网上和电视上,悬赏金额阿尔伯特·「门多萨,悬赏200万美金,其他几个核心骨干,也给我标上价格,几十万到一百万不等,把他们干的那些事,什麽走私人口丶贩卖尸体丶协助贩毒丶开设黑店用人肉,全都给他抖出去!我要让他们在墨西哥,不,在整个美洲都无处容身!」
「明白!」
当天晚上,华雷斯本地新闻频道和各大网络平台,就被华雷斯发布的最高级别通缉令刷屏了。
【最高通缉-生死勿论】!
通缉目标:阿尔伯特·尼科尔森·门多萨。
悬赏金额:$2000000USD
罪行简述:组织并领导跨国人口贩卖集团,涉及数百名受害者,手段极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