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简单聊了两句,清虚和青泽两人便打算告辞,最后青泽留下一枚金币,在那妇人的千恩万谢中离去。
穿过了几条街之后,青泽忽然开口问道:「清虚兄这是打算要施恩?」
清虚笑了笑没有说话,对于韩信这样的人,这点小恩小惠恐怕没有太大的意义,当一个人会去衡量一件事儿的得失,那大多数的算计和恩情,都会变得没有什麽意义。
「只是想去看看..
世间又很多人是因为缘分相聚在一起的,还有一些人会因为这样那样的算计相聚在一起。
对于那位收留韩信的大娘,他倒是有些好奇,对方收留韩信到底是因为心善,还是因为看到了韩信的与众不同,所以才愿意在对方的身上做出投资。
虽然是同一件事情,但却代表着两个不同的意思。
「那一会儿清虚随我一起见一见那个屠户......
清虚看了青泽一眼,当年那个一丝不苟的少年,如今身上也多了几分江湖气,若此刻,对方所在的位置是司寇,恐怕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以。」
不多时,两人便结伴来到了收留韩信的那位大娘家门前,见到两人,这位有些年纪的妇人眼神颇为谨慎。
「你们是?」
青泽适时开口。
「算是韩信的朋友,我们此次本来是寻找韩信的,他的师傅那边有封信,转托我们给他送来了。」
听到此话,妇人一愣,韩信当年的确拜了一个师傅,不过关于那人,他们却没有打听到什麽情况,只知道对方似乎是来自旧楚。
「你们是信儿师门的人?」
见到妇人似乎还心有警惕,青泽不由叹了口气,与之前遇到的那个妇人相比,眼前这位似乎远比对方有城府。
「是另外一个门派的人,不过韩信的师傅与我们门派颇有渊源,这一次碰到,那位大师就想着帮忙给带了封信。」
听到青泽的解释,妇人眼角一挑,有些狐疑,她行走江湖的日子虽多,但关于这种情况,她却没有遇到过。
「信儿一直都没有说过他的师傅,不过这段时间信儿出去了,若情况不急的话,两位不妨过几日再来。」
青泽见老妇有几分油盐不进的意思,不由苦笑着摇摇头。
「夫人,我们已经知道韩信的事情了,他去了农家,稍后我们也会前往农家拜访,你不必如此担心,今日来此拜访并无它意,只是他师门所托....
」
见清虚与青泽两人知晓了韩信的动向之后,这个妇人脸色倒是好看了许多,至少眼前这两人不是寻上门的仇家。
「他跟屠户的事情,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为了我才会钻那个人裤裆的。
,说起韩信胯下之辱的事情,这位妇人语气变得有些唏嘘,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知道韩信为什麽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后来还是韩信嘱托的时候,才道出这个无奈之举。
闻言,清虚和青泽相视一眼,眼前之人虽然是一个普通人,但对方这份见解并不俗套,看来对方收留韩信的打算,并不只是单纯因为善良,也包含其他的因素。
又简单坐了一会儿,青泽照例拿出一枚金币放在了对方的桌子上,这才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离去。
「看出什麽?」
在大道之上,青泽脚步微顿,出声问道。
来到淮阴之后,他们两人接触到的人也不算少了,主要接触到的两人则是两位妇人,在一开始的那一位,似乎并没有见过什麽世面,不过有一点倒是值得肯定,对方并没有谎言相欺。
至于另一位,给他们的感觉很奇怪,对方的见识不凡,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至少不是那种毫无算计的村妇。
「我曾经听过一段话,他是这麽说的,当一个人的心中有着更高的目标去攀登时,他就不会在意脚下的泥沼,他才可能用最平静的方式去面对一般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青泽闻言,忽然叹了口气。
此话说的正应景,韩信忍常人所不能,也注定了他的未来必然是不可限量的。
「哦,不知这话是哪位高人所言?」
清虚摇摇头,迈步继续向前走去。
「这个人你应该认知,如今儒家的三当家张良张子房,亦是当年流沙的夥伴。」
青泽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讶异,对于他来说,这个名字已经足够遥远了,张良在加入儒家之后,便快速崛起,或许这面有他的影响,不过大部分都是这个年轻人自己努力的结果。
「子房嘛~~」
「几年不见,他在学问上的功夫倒是越来越深了,对一件事儿能够有此等见解,恐怕他现在能够独当一面了。」
清虚点了点头。
「儒家小圣贤庄的三当家,他如今的智谋恐怕已经不再当年的你之下了。」
「不过对于当年韩国被灭的事情,他似乎一直都在耿耿于怀,没有从家仇国恨中跳脱出来,在你失踪之后,他一直都在暗中联络一些江湖义士,积蓄力量,图谋复国大业!」
其实关于旧人的事情,青泽一直都有所关注,不过关于张良的近况,他就没怎麽上心了,齐国是一个相对安稳的国都,小圣贤庄也是一个安静的地方,在这里张良很安全。
「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