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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清晰而告:“我如今唯心悦你,再无空缺留于他人。曾对常芸是何情念,我自己都分辨不清,兴许过往之时我本就薄情……”

“玉仪,我移情别恋,早就喜欢你了。”

“我对常芸已没了念想,你可愿信上一次?”耳畔有轻语环绕,她微然抬目时,正巧撞上一双深邃眼眸。

眸中阴冷有情愫微动,直望她入眼底。

她不自觉垂下视线,正声一咳嗓,草草回应:“我如若不信,又能如何……”

遇事本就不易动怒,听大人堪堪几语,她也未曾真心气恼,只是不经意说起公主感到别扭,让大人误会了一番。

温玉仪顺着话语应答,想大人是真有耐性与她说这么久。

“以前怎未觉得,夫人要这般哄着……”惊觉怀内清婉尽是拿他说笑,悠然而躺的男子忽地转为端肃。

他细细回想,适才究竟说了什么丢尽颜面的话。

“欲得女子芳心,本来就是要哄的。大人是常居高位,不懂寻常公子是如何求取姑娘心意……”

她再而清嗓,感受大人的体热已降了稍许,此回风寒应无大碍,便与他说起理来。

楚扶晏不求甚解,不愿听这些旁门歪理,清眉不由地微抬:“有你一个便成,我懂她们作甚。”

颇为庄肃地一颔首,她见浮云似已散开,有月辉照影而下,未再说话。

月华落至佛像上,使得佛陀宝相更为庄严明净,令人肃然虔敬。

“若非受了风寒,我今夜是定会要你一回。”

正想至此处,她忽听耳旁猝不及防地飘来一言,惹她双颊绯红,遽然发了慌。

也不看看是何时何地,大人如何能说得这般镇定……

第85章

温玉仪顿感讶然,如此没羞没臊的话,唯有大人能道得肃穆不改色。

“我是说真的,夫人莫不信。”看她不可思议般怔着,许是觉她心有疑虑,他肃声再语。

“这里可是庙堂,大人在想什么……”

她慌乱扯过氅衣一角,将自己再裹严实些,又想到大人正染着风寒,她此番又在羞怯什么:“佛门清净之地,行污秽之事是会被降罚的。”

怀中玉颜透出的浅浅羞意皆被余光瞥见,楚扶晏低笑一声,再将她揽得近一些:“情到深处,怎能说是污秽之举,人之常情,事之常理罢了。”

“大人的歪理邪说那么多,我说不过……”每一句都似极有理,却总让人匪夷所思,她小声嘀咕,欲道尽心上怨意,“说得就似学塾中的老先生,听着头头是道,实际全无道理。”

可她随之细想,此人曾为先帝出谋划策,为天下治理朝务,应比先生要有上些许本事,便含糊着改了口:“大人曾辅佐于先帝左右,献过无尽良策,也可算是位先生……非也,大人应较那些先生还要厉害,大人……”

回首而望时,大人的双眸已轻然阖上,像是已熟睡安寝,她不再话夜,安然地入了梦。

风露澹清晨,轻雾似纱如絮,雾霭缥缈,朝霞熠熠,映得满堂朦胧微亮。

堂中的佛像较深夜更是庄严不可侵,温玉仪醒觉,察觉枕边清姿仍是发着热,没有病症退散的迹象。

她再触其头额,果真依旧发烫,不免觉着大人所言真就毫无可信之处。

“奸诈狡猾之徒……分明说会自愈,怎还能病得这么重。”

“咳咳……”不知是否是听了去,还是仍陷于睡梦里,楚扶晏猛然一咳,竟咳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