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却极是不敬:“那陛下可就想错了,楚大人心悦的,可素来都是公主。辱没民女,气不着他……”
“到了这步田地,还以为朕瞧不出?”李杸闻言更讽笑不止。
此女不识地厚天高,此刻还敢提常芸?
门外一手遮天的摄政王所在意之人是谁,无人比他更明晰,故不再细言,李杸霍然松手,毫不怜惜地扯落她的肩处浴裳。
“如你所言,朕可要仔细瞧瞧,瞧那殿外的楚爱卿是怎般受这折磨的。”
一想月娘死于怀中,于哀声求饶下低微殒命,这昔日的傀儡皇帝在女子耳畔狠然而言,每一字都透着恨意:“他杀了朕的爱妃,朕便折辱尽他的夫人,礼尚往来,公平得很……”
“陛下无德,不配为帝……”
温玉仪婉声盈盈,瞧向身前男子颇为轻蔑,惹李杸倏然按她砸向房柱。
鲜血便从玉额上迅速流下。
李杸朝周围的奴才怒声喝道,怒火何处可宣泄,欲让她受尽恐惧。
“将这女子的衣物脱去,再扔到龙榻上!”
寝殿传出几番轻微声响后归于宁静,偶有床帐撕扯声隐约飘荡了来,随后响起一阵女子的呜咽与啜泣,似一玉石破碎得再无可复原。
楚扶晏冷眸蹙得紧,声声低咽若利刃剜在心,偏听不见她一句讨饶。
双手攥得太狠,掌心还当真握出了血痕,心头被剜得血肉模糊。
恰好经于此地,就见着这道清影容色苍白,垂落的云袖上沾了几簇殷红,常芸疑惑驻足,刚止下步子便听父皇的寝殿传来哀怜般的低哼。
“扶晏哥哥怎在父皇寝殿外?”
常芸歪了歪头,轻瞥庄肃的殿门,迟疑地启唇,不知里头是何情形:“父皇是在与哪位嫔妃……”
似乎眼下只能向这公主求上一回,楚扶晏抬目望去,眸光不住地颤动,素日的冷冽收敛得干净。
“放了她,公主让微臣做什么,微臣皆照做无怨。”
第77章
向来孤高自傲的楚大人竟能如是放下性子卑微而求,常芸大抵是能猜出,此时是何人在父皇的榻上,顿时浑身感到畅快解恨。
“是温玉仪在殿内……”
常芸轻扬秀眉,凤眸掀起几缕玩味,似爱莫能助般傲步而走:“能得父皇宠幸,她应该欢愉才是,可真是不识趣……”
然未转身,便听得寝殿内发出一声尖锐哀呼,常芸不解而滞。
而后殿门一开,高公公惊慌失措地吩咐起宫奴。
“传……传太医!快给朕传太医!”
李杸惊愕地直瞪双眼,紧捂着脖颈,鲜血顺指缝如注流下,染得龙榻触目骇心。
花簪已被摔得不成样,温玉仪跌坐至床榻几步之远,目光疏冷,心绪极为平静。
她沉静而望,忽地嗤笑几声,嘲讽着榻上九五之尊,亦嘲讽自己失手未夺下此人的性命。
“陛下执意羞辱,民女只好与陛下……同归于尽。”
寝殿已乱作一团,里里外外的奴才都关切起陛下的安危,无暇顾及此女,也不知该如何将她处置。
高公公注视起这胆大包天之女,又瞥望殿外错愕未语的楚大人,忙让宫卫带其回入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