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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被温家逐出了家门,不知去向。

若再传上一语楚大人谅解旧妻,瞒着天下之人与她暗中苟合,她那有伤风化的名声便真是要将楚大人也拉下了水……

温玉仪认真寻思,如覆薄冰般问道:“在外传着我可是红杏出墙了,大人钟情,这都能忍下?”

外头传着,她可是和晟陵使臣情投意合,私奔而逃了……

哪知大人极为不顾得失,这回势必要困她于身侧几日,让她也尝尽他这一年岁的思慕之念。

“媚骨诱人,误国殃民,我知那李杸何故色令智昏了。”

敢直呼陛下的名讳,普天之下也唯有楚大人能恣意妄为,她念及面前之人至高无上的身份,仍是犹豫着应了下。

“明日何时?”她轻抿唇瓣,咬了咬牙,轻问出口,“我去迎着……”

其实她是想那鱼水之欢的。

只是香坊是赫连岐的地盘,太易被他人瞧见,冒下此险,她听着都觉心惊胆颤。

可再想闻名遐迩的楚大人都可抛下清誉来晟陵偷欢,她便顺从一应,发觉自己骨子里是藏有躁动与贪婪。

恪守礼法了诸多年,总要破一破礼规的。

她如是而想,便觉这大胆的念想可行。

“你想几时?”楚扶晏将她微变的面颜尽数而望,边穿上凛然端严的锦袍,边正声问着。

一言一行像极了正人君子,不知晓的,还以为他们在商谈着何等紧要之事。

再不离去,怕是真会让剪雪起疑,她理完衣袂袖摆,随性回道。

“扔石为讯,过了午时便不候了。”

未逗留瞬息,端雅地踏出房门,温玉仪张望起无人把守的楼廊,轻盈地戴上帷帽,又举止泰然地回香坊去。

雪雾弥漫,飞鸿印雪 ,天地间白皑似银,雪絮如玉屑而洒,覆上婉姝发梢与素白裳角。

然她所担心之处,却并非多此一举。

温玉仪回于香坊时,恰好撞见剪雪奔来,与她相视之际,猛地叹下一口气。

第64章

丫头赶忙端量起主子,瞧她无恙而立,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奴婢找了主子半日,坊里坊外都找遍了,主子究竟去了何处?”

就知道以午憩为幌瞒不了多时,方才不该在鹤鸣楼待那般之久,她从容地行入寝房,莞尔笑道:“我……我在香坊闷得久了,便去街市散心解乏,不必忧虑。”

主子的素裙上的确是沾满了雪,似是刚从坊外归来,剪雪只觉何处有些许怪异,却又道不明晰,只当主子是当真沉闷了太久。

“往日主子不论去哪都是带着奴婢的,如而今却放任奴婢不顾了……”丫头撇唇颇有抱怨,细想主子近来的心不在焉之样,悄声低语,“奴婢可是做错了事,惹了主子不悦?”

温玉仪静然理着曾在大人眼前随然梳起的发髻,柔和笑道:“剪雪最得我心,我怎会迁怒。况且你素来谨言慎行,也没有犯下大过。”

好端端地出一趟门,主子的发髻怎会乱成这模样……剪雪不解地走上前,忙为她重新梳妆一番。

“奴婢是真的担忧主子,万晋那边传来消息,近日朝局尤为动荡,因先前的肆意降罪,楚大人已失了大半势力,不少忠良为明哲保身而退,有的甚至归顺了陛下……”

在铜镜前边梳着如瀑青丝,丫头边缓慢再道:“这时候主子若再出了事,楚大人恐是真要焦头烂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