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谈论那般多的话……
大人能与公主纠葛未明,
她撇清干系,又能换来什么。
将楼栩尽力推得远,本是为了避他人闲言碎语,从而丢了摄政王的颜面,她凝想半刻,可若是各退一步,成为故友,也未尝不可。
几片桃叶斜落入檐下,翻飞至其靴履边落定。
温玉仪前思后想,最终似妥协地开了口:“我原本是怕他怒恼,可现下想来,他能和公主互诉衷肠,我与楼大人结成至交,应该也没有大碍。”
“真的吗?”楼栩柔和而问,眼底掠过微光,“当真可成为挚友?”
已答了一遍,便不再答话,她忽而留意起楼大人已随着驻足了许久,不禁困惑:“楼大人在此消磨多时,不怕耽搁正事?”
“近日清闲,尚未接到皇命。”
他轻巧回言,这姝色未躲避,着实让他畅快不已。
眼前横有一面宫墙,红墙碧瓦,颇为庄肃,红日照耀,于墙上投落下摇曳花影。
楼栩见此闲然伸手,悬于空中摆起手势,那手影映上壁墙,立马现出些形状来:“娘娘看,这宫墙上的壁影,像不像兔子?”
她追随一望,觉这影子实在有趣,眉眼弯若新月。
“像,像极了。”
故作沉思般轻拧着眉心,楼栩灵光一闪,又笑着换了一举动:“那娘娘觉着,这影子像什么?”
她瞧着落于宫墙的手影似鸟雀扑翅而飞,不由轻答出声:“鸟儿,是自由翱翔的鸟儿。”
他便是笑笑不言,转而再换着手势,使那壁上光影更是栩栩如生。
“反正等着也无趣,楼大人是从何处学的,可否教教我?”
对这形态各异的手影逐渐起了兴致,较数石子的确有乐趣不少,温玉仪抬指学起他于空中摆出的手样,神色认真了起来。
“下官儿时从娘亲那里学的,”不由自主地放慢举止,他眼眸含笑,语声清越如泉,“能令娘娘喜悦,下官自当乐意而为。”
这些手影是给稚童添趣的,上手本就容易,她忘却了额上汗渍,顿时兴起,望了三两下便学会了。
温玉仪学得有模有样,欢悦扬眉,极像邀赏的孩童:“大人快看,我学得是否相像?”
“娘娘聪慧,一学就会了。”
他颔首轻笑,却在看向那一方庭园时,瞥见了那抹肃冷。
知晓她心下的顾虑所在,楼栩正色行揖,转身从然退去:“楚大人来了,下官先告辞。”
一切都结束得太快。
目光顺着他的背影远去,她陡然一收手,直望行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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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生俱来的凛然威势令她僵愣在原地。
那背影一身正气,离得及时,但楚扶晏仍是望了见,若有所思地将她洞察,似笑非笑道。
“不曾想,在此地也能遇到皇城使。”
原以为见着楼栩,这位大人会颇感不悦,可她感受着大人心绪尚佳,猜想是与常芸公主谈得欢畅,便婉笑道:“想必大人已将公主安抚好了。”
“方才本王弃下你不顾,你可有介怀?”
对于这一问不置可否,楚扶晏回望跟前娇色,想她等了太久,心感有愧。
摸不清他思绪何在,若在往日,他定是要气恼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