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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壶不能靠蛮力,要讲究技巧。”

箭支后端被蓦地握住。

温玉仪迷惘回首,瞧清来人时,紧攥壶矢的玉指一颤。

楚大人莫不是在房中理政,怎会来观这一场小打小闹的投壶比试……

她忖量好一阵,心绪随着庭间微风丝许紊乱。

这心颤无关风月,仅因他是高不可攀的摄政王,忽然到来,惹她措手不及。

将她手指向后微移,楚扶晏朝前平望,轻一使力,便投出了一箭:“身子前倾稍许,耳听风声,眼观壶口,以适当力道将箭矢推出……”

“方能投中。”

她定睛一看,那壶矢已平稳地落入壶内,未有一丝偏离,恰好相合。

“若未领会其中技法,便再多学多练。”肃容和缓,他随之松手。

适才触到的长指颇为冰凉,温玉仪撞上他的视线,立马一退:“妾身扰了大人清闲,当罚。”

羽箭入壶之声尤其清脆。

本在一侧半阖双眸的项辙陡然睁大了眼,才望那玉树直立的身躯已站于女子左右。

项辙欣然端直了身,出乎意料般靠近些许:“扶晏哥,你平素日理万机,有日昃之劳,怎有空闲来观投壶之乐?”

“忙里偷闲而已……”眉间染着一贯的淡漠,楚扶晏回得沉声静气,“再者,听闻你择一姑娘比试投壶,本王怎能缺席。”

本是忙碌于纷扰朝事中,究竟是何人何意能将此人唤出,项辙实在摸不着头脑,又问:“扶晏哥是笑话我恃强凌弱,还是在为温姑娘出气?”

剪雪在旁听项公子道着“温姑娘”,想他方才的轻蔑之态,赶忙劝道:“项小公子,都说了要唤王妃娘娘,怎还是这般不明礼数……”

本就对宫中的规矩置之不理,又怎能听一婢女教训,项辙莫名生起恼意,偏是要这般唤着。

“她本就是温府的深闺姑娘,我这样唤着也无大错。”

“剪雪,休得无礼!”温玉仪正声而斥,对少年微微俯拜,“项小公子为人爽直,令我万分钦佩,那些成规之礼不必时刻恪守。”

“时辰还未过,我再习练几回。”

她转身再取上箭矢,聚精会神地练着,容色不喜不惊。

几语言谈后,府院又陷寂静,唯剩女子投壶之音,投得却是一次较一次准。

楚扶晏时而有被忽视之感,见她旁若无人地习练,薄唇微启:“王妃若想学投壶,本王可教。”

未曾瞧过大人如是殷勤,项辙未免渐升起了妒意:“都说扶晏哥和温姑娘未有情意可言,是无奈奉旨成婚。可我今日觉着,扶晏哥好是偏心。”

“此言何解?”清癯身姿一滞,凛眉相问。

项辙摇头晃脑,说得头头是道:“扶晏哥从不与女子亲近,平日最多道上一二语已让人诧异万般,更何况是教姑娘投壶之技。”

“既已和本王结发,王妃理当受恭敬之待。”夫妻间的相敬如宾也能被人多思多虑,楚扶晏漠然回言,只觉着可笑。

这二人当真吵嚷,吵得连练个投壶都沉心不下,温玉仪暗自作叹,眼看着时辰要到,心无二用般继续领悟着投技。

她眼观那青铜壶,婉声回应道:“大人折煞妾身了,妾身尚可自行琢磨。”

然而再度举起箭支之际,一旁的清寂之影又执上了羽箭最恰发力之处,压于她的细巧素手上,耳畔传来低微声响。

“想胜他吗?”

他沉冷而问,微寒气息倾洒至颈间:“想胜,便听我的。”

温玉仪僵直了娇躯,听他于耳旁又道:“专注望向那铜壶,巧用肩臂之力投以壶矢,切忌分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