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战后清点,山上的首领没了一半,手下七万大军缩水成三万人,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长叹一声,宋江转身要去把信写完。
吴用却叫住了他,“且慢,哥哥,此事不急,我有一计可保兄弟们后半生无忧。”
“当真!”宋江让他赶快说。
吴用沉吟片刻,缓缓道:“我知山寨这些年跟宿太尉一直有联系,而他身居高位,能够上达天听,确实是位好帮手。”
“是啊,”宋江叹了口气,“好在宿太尉没跟二帝一样被掳到金国去,还能说上话。”
“此言差矣,”吴用摇头,“他要是真被掳走了,那才是能说上话的。”
宋江微愣,旋即反应过来,是了,金国掳走的臣子,基本都是在国家危难当头愿意出来仗义执言,或者拼死抵抗过的,尤其张叔夜过界河后仰天长叹,气绝身亡,更是让无数百姓落泪。虽然出了秦桧这么个玩意儿,但总体上瑕不掩瑜。
而相对应的,留在京城的官员们就有些尴尬,虽然赵淳楣登基后,并未追究他们责任,有些甚至还在任上,但明眼的都能看出来,这只不过是因为人员短缺的权宜之计。这些人虽然活着,但作为一个政治人物,他们的寿命已经到头了。
所以,宿太尉要是在金国,一封公开信下来,哪怕是皇帝也得掂量掂量,而在汴京,则完全没人理。
想清楚的宋江有些慌乱,这可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倘若连宿太尉都没用,还有谁能帮他。
吴用见他如此,察觉到有些不对,赵淳楣那厮虽然心黑手狠,但却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这即使是自己也要承认,当时在二龙山,只要顺着她的意,无论是衙门还是来往山匪,都能得到好处。他们即便是得罪过对方,但终归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还有林冲、阮氏兄弟等老人在,差能差到哪儿去,宋江这般人物,何至于如此害怕啊?于是再三追问。
见瞒不住了,宋江终于道出实情。
原来在赵淳楣刚登基之时,曾派了一万多人去南方各地与官员世家们谈判,由于当时还在太原与金人对峙,实在抽不出太多兵力,想着宋江等人还在江南,便好声好气地写了一封信,希望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曾经的恩怨,就当一笔勾销了。
宋江收了信,却没有任何行动,按兵不发,就那么看着朝廷的人捉襟见肘。
他也没想到,赵淳楣能那么快收复了失地,搞定了南方,稳固局势,所以现在见其腾出手收拾自己了,一时慌不择路。
吴用听完语塞,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江,“这么大的事儿哥哥怎么不与我商议。”
宋江惭愧,“我知道,贤弟定然不会同意这么做,但是先皇对我恩重如山,我又怎能任由他人篡位啊!”
宋徽宗下江南时,曾特别召见过宋江,不仅赏赐给他几件宝物,而且大大赞扬了他的忠肝义胆。这让一直想着能青史留名,为国家效力,为祖宗争光的宋江激动万分,依照他的级别,还想不到徽宗此举只是为了跟远在京城的儿子争权夺利,只觉得是太上皇重视他。
所以,秉持着报恩的原则,宋江没有理会赵淳楣的招揽。
吴用摇头,人心都是肉长的,对于自己尊敬的兄长,他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思索片刻,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条路了,过两天我为兄长引荐一人,你先莫问是谁,我怕人多嘴杂走漏了风声,但那绝对是个能帮助咱们的大人物!”
宋江激动地点头,耐着性子等了几日,最终,吴用带着个清瘦挺拔的中年人来到营地,对宋江介绍道:“这位乃观文殿学士,李纲。”
宋江大惊,连忙见礼,“您就是率领将士保卫东京击退金人的李相公,卑职宋江,见过李相。”
李纲有些不自在,当年东京保卫战打赢后,他仅仅拜相五十多天,就被朝廷中的主和派设计走,而却赵桓也极为厌恶他,给了个“惟辟作威,惟辟作福,大臣专权,浸不可长”的评语,这基本已经盖章奸臣了。之后一路贬谪,最后到了扬州,成为个掌管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