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初,实在没办法,她偷偷写信给阿爹,希望家里能接她回白水镇生活。
“看你这圆桶肚子,就知道你怀的女孩,我们家十几个女孩,不稀罕。”文娟送走丈夫和儿子,立刻换了脸,来了俞梅的房间嘲讽。
“你不稀罕,我喜欢。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养。”俞梅这几个月总算见识了什么叫人心险恶,什么叫面善心奸,她这婆婆比戏子都厉害,公公儿子面前愿意给她端尿盆,转过头能将屎尿泼到她身上来。
“你养,你什么能耐,你养!”
“我有钱。有嫁妆。”陪嫁的一百两给丈夫买了一个小吏的官,她还有私房。 网????发???????ǐ???ū?????n????????⑤?.??????
“我爹,我哥,我妹妹也不会坐视不理。”俞梅笑着说,“你哄我,让我和我妹妹生分,也断不了我们之间的血脉联系。”
“想得倒美,一口吐沫一口钉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磨灭不了,这么长时间谁管你了!”文娟突然将尿盆倒在俞梅头上,疯了一样哈哈大笑。
俞梅头发湿透,心里恨死了这个老虔婆,腰背挺直,挖苦道:“下午你还不是要帮我洗干净!现在有又什么好得意?”
成城站在茅草土胚院子外面听了半天,让马车师傅多叫些人来。
带着两个婆子一脚踢开大门,吓得文娟连忙出来看。城里花销大,老爷让在城郊租的房,中午一般不回来,也没有邻居上门。
“成城,救我!”俞梅挺着肚子出来,看到成城,哭道。
拿了钱的几个村民本来是看热闹的,闻到俞梅身上的味道,义愤填膺,对着文娟一阵指指点点。
“天哪,这婆娘每天吹嘘她对高嫁的儿媳妇多好多好,就是这样好的吗?”
“人家娘家来人,怎么还把屎尿往儿媳妇头上倒呢!”
“平日里她可能就是这么坏的。”
成城拿了一两银子叫人将赵家父子从城里叫回来,两个婆子要帮忙给俞梅洗澡,让成城给拦住了。
“小弟,我想带明镜回白水镇生活。”俞梅老远站着,看着一脸冷意的成城说。
“我知道了。”
赵伯安和赵明镜接到消息,很快回来,赵明镜跟着衙役前段时间收税,接着又天天去村里看百姓服劳役,当监工,晒黑了,也憔悴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赵伯安一身绸缎眼睛里透着精明,当他闻到味道,冲上去对着文娟就是一脚,踢得她半天没从地上爬起来。
儿媳妇一百两的嫁妆,他在城里买了两间房,要是让人知道,他的老脸也丢尽了。
“我天天说,天天劝,你怎么就改不了脾气呢,儿媳妇离家几百里和我们来灵丘,又怀了身孕,这就是你答应我每天都好好照顾她的!”
赵明镜看到成城黑脸,急忙上来看俞梅,闻到味道,忙拿了手绢给她擦脸,哭腔道:“媳妇,是我的不是,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阿娘怎么这么狠心对你。”
“明镜,我没事。你不知道,不怪你。”俞梅笑着说,才跟着婆子去洗漱。
“他小舅,都是我们不好。你看这——”赵伯安看看围观的百姓,这里是不能再住了。
“要么,你休妻,要么,我带我姐和我姐夫回白水镇。”
成城冷笑着看了眼地上的文娟,道:“以后你们赵家大房,有我姐,没有这个人!”
“赵伯安,你不是喜欢在灵丘当官吗?那以后就别回白水镇了,我们家花钱,让你一辈子好好的把这个官做到死。”
屋里,俞梅抱着赵明镜一阵哭诉,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都哭出来。
赵明镜心疼的抱着她,跟着一起哭,他哭自己太天真,早知道出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