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都卖光,俞记狠狠的赚了一笔钱。
俞荷没去凑热闹,“伤心”的跟着阿爷二叔下地除草。
“二妹,你说的好看的绒花呢?”李玉跟着阿爹来看珍珍最近津津乐道的卖绒花小姑娘。
“她今天没来,她家人说,她的绒花都是安城订的货,上次就卖断货了。”
李珍也就是当天买绒花知县家二女儿。
没有新的发箍,那她的就是独一无二,李珍珍惜的拿下头上的绒球发箍,炫耀道:“阿姐,只有我的是淡紫色和大红色的绒球,中间还是大朵的玉芙蓉,其他人的都是橘色紫色绒球,中间也是小小的梅花。
你看,这发箍里面夹棉,外面还用缎面缠了,我戴上像不像花仙?”
“像。这个发箍做工一般,胜在新颖。正红你戴上确实好看,但它是棉花做的,没有绒花贵。”
成本也就几十文。
卖绒花的小姑娘胆大的很,眼光也好,听父亲说是秀才的女儿,才引起她的注意。
像这样家里有点家底体面的人家,很重视身份,不会让子弟出来行商。
商人狡诈,倒买倒卖获利巨大,为今上潜邸时所不喜,为盛京达官贵胄所恶。
现在就算是破落贵族,要纳巨富之家的女儿做妾,也要再三利弊权衡,即便联姻也为人所不齿。
“走,回去了。你的三篇大字还没练呢,别影响了小弟读书。”
李玉忧心忡忡,她今年十四岁,十二岁时与兰家旁支订亲,再过两年就要成婚,可现下父亲得罪人,贬官至此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盛京,那兰家,又是什么打算!
“阿姐,买两只烧鸡,给小弟带一只回去!”李珍说着,忙跑到俞记小吃店,买了两只烧鸡提着。
俞家
不做绒花,家里空气都清新了,孙子们认真练字背书,马三面心情一好,就每天要带着俞荷下水游一个时辰。
六月中旬,俞荷学会了凫水,马三面就带着她往白水江上下游,渐渐的才放心了些。
“你会水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马三面看着晒成小黑娃,长了一截个子的小孙女,再三叮嘱。
“阿奶。我记住了。”俞荷搂住阿奶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她脸上。
马三面躲闪不及,皱起了眉,不自然的抬手摸小小孩儿的头发,看着孩子水滴滴圆溜溜的葡萄眼才笑。
“我俞荷最聪明,阿奶相信你。”人很奇怪,这个小东西很招人喜欢。
“嗯嗯。”俞荷小鸡啄米点头,窝在阿奶怀里呼呼大睡。
马三面就这样一手抱娃一手划船,慢慢的往回走。
这让她突然想起年轻时候也这样走,这样带几个孩子。
“俞荷,走,跟我去赵村上面崖底下磨面去!”俞有钱架好牛车,见俞荷大门进来,笑说。
“磨点你种的麦面,给你过生日包饺子。”
“三叔,真的假的?”她生日是六月二十八,还有十几天呢!
“昨天你不是见你三婶和你娘淘粮食了吗?就是你地里种的麦啊。”
“走走走!一起一起去!”俞荷小跑着屋里帮忙搬粮食,俞有钱哪里敢让她搬,赶忙抢了一大口袋,二十斤荞麦也不让她拿。
“俞荷,取簸箕,筛子,笸箩和几个面袋子,到时候你帮忙筛面。”
马三面是磨面的老手,一边吩咐,一边进屋去换衣裳,俞老头扛着船最后回来。
婆孙两个去划船,他就在村头树荫下钓鱼纳凉,专门等着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