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一瞬间,山崎荣嘢抽回自己的手与此同时高高举起雪杖用尽全身力气地打在了太宰治的肩上。

他措不及防地踉跄,看着她的眼里有着错愕与不敢置信——————他完全没有料到她会打自己。

这一下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似的,山崎荣嘢发疯一般用力抽打着他,肩膀和手臂都无可避免地被攻击了。

除了第一下,太宰治之后都站得笔直,躲都不躲的直直迎上她的攻击。他脊背挺拔,稳如一颗矗立在寒冬的雪松接受着自己的考验。

他咬着牙,肌肉紧绷。

山崎荣嘢的每一次抬手都是用尽全力打下来的。

杖套勾到他的脸,太宰治只觉得脸上一刺,而后一热,他抬起手擦拭,红色液体在手上蔓延开来。

山崎荣嘢恨不得太宰治去死,她当然不会因为一点出血的小伤口停下。

闷闷的抽打声在无人的树林里回荡,坚硬的支杆一声声打在太宰治身上,外套被雪杖上的杖托划开,聚酯纤维抽丝缠在末端。

她发了狠地往后拉扯,外衣彻底崩坏露出里面的白色毛衣,上面隐隐约约透着红色。

没人在意时间的流逝。山崎荣嘢双手因为充血已经开始发红,手背上的青筋也因为太过于用力而暴起,她一下一下挥舞着黑色的雪杖毫不留情地鞭打。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经过,定然不会认为他们是情侣,而是仇人关系。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了响声,山崎荣嘢只觉得手上一轻,再次挥舞只碰到了空气。

雪杖断掉了。

她丢掉已经废了的雪杖,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白色的雪地还未回神。

太宰治脱下已经报废的外套,里面的毛衣也好不到哪里去,肩膀胸前那一块全都勾线,拉起来一看还有血迹。

他脸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干在脸上像是在实行凶杀案。

青年蹲下身捡起折断的雪杖还有被她丢在地上的那一根,同时给她解开雪板,起身看着她问:“可以回去吗?”

第672章 绷带

房间内。

山崎荣嘢坐在床上右手扶着脑袋,眉头微皱,像是记起了什么又像是单纯的疼痛而已。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白色的毛绒睡衣,手上充血的红也已经消退,但是掌心还刻有雪杖的印子却迟迟没有消失。

好累。

从昨晚到现在,又运动后依然没有进食的胃部开始发疼,提醒着主人需要补充能量。山崎荣嘢一点胃口也没有,大脑被眩晕感干扰,身体也失重,她只想倒头便睡,可却毫无困意。

阳光,草坪,羽毛球。

脑中突然出现了关于这三样东西的画面。

山崎荣嘢莫名地舔了一下唇。

她想顺着突如其来的记忆继续回想,但就如从指尖不断流逝的沙子一般,她什么也没抓住。

天气很好,她坐在一个可能是观众台上的地方,视线望着一片人工草坪,近处有人在踢足球,远处则是在打羽毛球。

还有不断做着动作的手……

毫无印象。

山崎荣嘢将手摊开在面前,与画面中的对比。

并不是她的。

是一双男生的手。

修剪干净的指甲,白皙的皮肤,骨节分明的手。

男生,球场。

这两个单词根本筛选不出谁来,范围太大,除了某人外她认识的男生基本都可以对上这几个条件。

山崎荣嘢真恨自己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就算是不写心里话,那好歹也写点日常发生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