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掉手套和大衣挂在玄关,换过鞋后边摘帽子边走到沙发边坐下。
“水在哪里?”她问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太宰治起身给她拿了一瓶水,打开后递给她。
山崎荣嘢喝了一口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瘫在沙发上仰头望向天花板。
好累啊。
要不是手机定位了,她差点走丢,绕了好大一圈才兜回来。
“饿了吗?”太宰治问她。
她点点头,却说:“没胃口。”
见她没有说话的欲·望,太宰治也不准备问她为什么出去。
“有想起什么吗?”
非常遗憾,山崎荣嘢哪怕连一个无声的画面都没有想起来,脑袋空空。
她也想回忆起来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奈何脑子不给力,只好作罢。
两人对坐无言。
客厅里只有壁炉里的柴火燃烧的声音。
这让山崎荣嘢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坐在土灶面前烤火的模样。
她好像是回过国了。
应该是在暑假?
想起来是不可能想起来的,当然是看朋友圈才知道的。
比这无关紧要的事情,山崎荣嘢有其它的事想先问问。
“为什么我胸口和左边肋骨下侧有两个疤痕?”
不是那种划伤之后留下的印子或者什么小伤,而是都缝针过后的大口子,昨晚洗澡的时候山崎荣嘢还以为自己内脏被人掏了,想问来着但是看到套子后就震惊地忘记了。
太宰治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
见到他犹豫的神色,山崎荣嘢害怕了,恐惧道:“我内脏真被人掏了???”
这位置也不对啊!
“……胸口的应该是手术时留下的。”
她问:“什么手术?”
太宰治没有给她满意的答案,摇摇头:“没和我说过。”
她继续问:“那另一道呢?”
“我做的。”
太宰治承认了。
山崎荣嘢:“……”
行,好样的。
就知道和你脱不了干系。
她现在觉得自己短短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已经可以去写一本小说了,拿去拍青春伤痛文学都已经没问题了。
不过说真的,太宰治应该是没有想要下死手的,不让她现在应该不是坐在沙发上,而是沉在海里了。
腹部这一处明显避开了致命伤。
但山崎荣嘢还是接受不了。
原本的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和杀她的人睡在一起的?
晚上真的睡得着吗?
她现在能在这里冒出这种想法很显然地说明了,‘山崎荣嘢’睡得着。
山崎荣嘢战术性沉默。
她被自己震惊了。
还是感觉脑子不应该是昨天摔坏的,而是一年前就已经坏的彻底了。
正常人是干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伤痛文学都已经太小儿科了,应该是去拍19禁搞个血腥电影。
“啊…”山崎荣嘢忍不住为自己的破烂人生哀叹。
被男友谋杀。
被捅。
和想要谋杀她的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