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仪和她四目相视,她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起风了,瑾婕妤早点回去休息,这件事还需要等皇上定夺。”
褚青绾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处,正是胥砚恒刚离开的方向。
延禧宫。
褚青绾握紧了手柄,她没再说话,冷着脸上了仪仗。
现场只剩下了容昭仪和杨贵嫔二人,杨贵嫔不满地抱怨:“也只有姐姐好心,费心费力地替她调查,却得不到一句好话。”
话落,杨贵嫔压低了声音,压抑不住八卦的惊愕:“害了瑾婕妤的人,真的是她?”
她一脸只有好奇和意外,全然是旁观者的心态,许久,她摇头嘀咕:“这两人的确早有龃龉,倒也不奇怪。”
容昭仪看了她一眼,没做评价,对杨贵嫔那句好心没好报也只是回答:“我只是在其位谋其事罢了。”
杨贵嫔还是替她不平。
玉琼苑。
小路子看守,这里和褚青绾离开前没什么两样,迟春和颂夏已经先回来收拾了,褚青绾解了鹤氅,冷脸坐在软塌上。
弄秋替她挂好鹤氅,语气中有不忿和纳闷:“容昭仪是什么意思?调查这么久,居然查到何修容身上去了?”
她有点怀疑:“不会是她有包庇之心吧?”
不止弄秋,其实褚青绾也有一瞬间这么怀疑过容昭仪。
她必须得承认,胥砚恒那日意有所指的话终究是在她心底留下了痕迹。
但很快,褚青绾就冷静了下来,她讽笑:“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们今日回宫,昨日何修容就不慎落水?”
迟春终于听懂了二人对话,她皱眉:“她们好狠毒的手段。”
昨日巡逻禁军如果没有发现何修容,那么,骑装一事调查出来的结果就会是死无对证。
毕竟人死了,也没办法替自己辩解了,不是么?
想到这里,迟春忍不住地担忧:“人是救上来了,但高烧也足以要人的命,何修容未必熬得过去。”
褚青绾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她闭眼,轻声道:“何修容最好盼着自己命大。”
否则,不仅要丢了性命,死后也要背着一身污名。
弄秋纳闷:“奴婢不懂,杨贵嫔人在围场,是怎么能对何修容动手的?”
要说是淑妃,淑妃也是在围场,不得和宫中人通信。
“而且,为了保住一个杨贵嫔,对何修容下手,值得么?”
弄秋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谁会干出这种事情。
褚青绾和迟春对视了一眼,她轻眯眸:“看来我们这位杨贵嫔着实不简单。”
必然是杨贵嫔现在活着的价值很高,才会让背后之人替她出手。
再或者,早有人看不惯何修容,乐得将这件事祸水东引。
杨贵嫔有什么价值呢?
无怪乎是皇子生母这一件事。
褚青绾皱了皱眉,总觉得她忽视了什么。
延禧宫中,胥砚恒到的时候,云林正声嘶力竭地让宫人抬来冷水,她不断地替何修容更换额头上的帛巾,在看到胥砚恒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地哭出声:“皇上,您终于回来了!”
她直接跪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皇上,主子、主子她……”
何修容被宫人和太医挡得严严实实,胥砚恒还没看见何修容,他的视线落在了另一人身上,周嬷嬷不卑不亢地福身,眉头深深皱起:“居然有人敢在宫中谋害妃嫔,实在是胆大包天,皇上不得轻饶此人啊。”
胥砚恒耷拉下眼眸,他没再往前走一步,语气淡淡:“母后对何修容倒真是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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