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冰凉指尖划过他掌心纹路,忽而收拢成囚笼之势,“阿卿,且陪我坐坐。”
“好。”丹卿只得复又坐下。
容陵低眉,专注把玩着他的手指,动作时而轻,时而有些重。
丹卿便也低着眼,看彼此紧紧交缠在一起的双手。
盯得久了,丹卿眼睛微微有点痛,痛到湿润。
他果然不该瞒着容陵。
人为什么都会这样?
明明讨厌被欺骗。
却又下意识去犯同样的错?
“容陵……”
丹卿深吸一口气。
他抬起眼,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漆黑瞳仁里倒映着容陵清隽的脸。
他想坦白!
他要坦白。
纵使前路未卜,纵使己心未明,但两个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本当共担悲喜,无论正面,亦或是负面的情绪,不是吗?
如果连基本的坦诚都无法做到,那么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
丹卿鼓起勇气,刚开口,头顶小片阴影落下,容陵已俯身吻来。
这一次不再是往常的小心翼翼与浅尝辄止,容陵径直撬开他柔软的唇瓣,动作蛮横且霸道。
丹卿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属于容陵的气息,已将他团团包裹。
丹卿腰肢发软,被容陵紧箍掌中,力道之大,似欲将其揉入骨血。
丹卿被亲得有些发懵,后脑勺下意识朝后仰,意图获得更多呼吸的空间。
容陵却紧随而上,他来势汹汹,长驱直入,吻得深且缠绵。
丹卿避无可避,他整个人就像海上失去方向的航船,只能慌乱地抓住什么,以防被翻涌的骇浪拍打沉没。
同居三载,二人虽夜夜同榻,却从未逾矩。
于凡俗伴侣而言,或觉匪夷所思,然丹卿不以为异。
一来,凡间那次体验属实称不上美好,至今想来,丹卿仍觉疼痛非常,那夜,他完全是被动承受忍耐,半分欢愉享受都不曾体会。二来,丹卿生来便是仙,神神仙仙,皆是一贯的性子冷淡,千百年来,他们一直习惯于抑制欲望私念,自然不屑于沦落为情欲之下的傀儡。
丹卿自认如此。
便也笃定容陵与他所想一致。
毕竟容陵为神更是清冷禁欲。
可这个瞬间,丹卿一直以来的信念崩塌了。
容陵从未这般凶狠地吻他。
似疾风骤雨,肆虐蹂躏侵占每一寸肌肤。
他的进攻如此强势,仿佛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丹卿:他欲为此地之王,唯一之王。
床榻摇曳,暧昧之声不绝。
当两个人亲密无间,感知便愈发敏锐
丹卿觉察出了容陵的恶意,打从一开始,容陵便好似含着一腔无处宣泄的怒火,惩罚又爱怜地占有着他。
丹卿突然很委屈。
因为生出这份委屈,丹卿终于在意乱情迷的状态下寻回一线理智。
汗水濡湿他额间青丝,湿哒哒地贴在眉尾,媚骨天成,诱人采撷。
“别……”丹卿哑着嗓子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