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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十八岁啊……”

宋蓉枝原本还担心这“小医女”会不会又是个“小妖女”,一听年纪她便心石落地,自家儿子有分寸,这刚成年的小姑娘,绝不可能下得了手。

但审视的目光一直在印央身上游移,宋蓉枝莫名感觉印央这妆容画得怪模怪样的,她问:“还在读书吧?”

“嗯。”印央模样乖巧。

“正是读书的好年纪,别荒废了学业。”宋蓉枝话里有话,“人不能急于求成,打好基础,将来才能稳步前进,别在需要听课背书的时候做实践,搞不好……舍本逐末。”

得,曲曲绕绕的。

直接说嫌她资历浅、能力不够想换人呗。

印央垂眸不语,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还捧着栾喻笙的脚,此刻,他的瘫脚已再度静静长眠。

“小何啊,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

“妈。”此时,栾喻笙撕扯着干痛的喉咙出言打断,音色裹满病后的疲惫。

望着印央把自己的脚放回床榻,他眸色复杂,努力耸动肩膀把右手从宋蓉枝手里挣出来,沉声道:“让人进来打扫吧,小心碎片割伤了脚。”

语意未尽,宋蓉枝难免有点不痛快,但还是摁下呼叫铃,喊清洁阿姨来房间扫地。

“哎呦呦,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宋蓉枝抽纸巾替栾喻笙拭去额头的汗珠,又望向床尾一团乱的被子,意味深长的眼风时有时无地刮向印央,“小笙,你刚才是不是痉挛了?你说说,明明都好好的,怎么一扎针……”

话虽说一半,深意不言而喻。

有点眼力见的人此刻都该自觉提出“力不能胜,要不换人”之类的话了,但印央无动于衷,仿佛听不懂。

印央并非听不惯宋蓉枝的弦外之意而刻意反骨,请她来的人是栾喻笙,终止治疗与否,也该由栾喻笙来决定,她不会因为别人的掺和而主动请辞。

瞧见印央四平八稳的,宋蓉枝不禁有些心急,刚想再逼两句,栾喻笙先一步开口:“何医生。”

他道:“我想休息十分钟。一楼备了茶点,不知道合不合何医生的口味?”

“好的,栾总。”印央起身,识趣地退出了卧室。

“妈。”待印央离开,栾喻笙轻叹,有气无力却尽量把每个字说得清晰,“天冷、下雨、受累、生病,都可能引起痉挛,与何医生的医术无关,我只是昨天忙工作累着了。也多亏了何医生,我才能平平安安从游轮上回来。”

这些话,栾喻笙当着印央的面说,会驳了宋蓉枝的面子,还显他的撑腰之嫌疑。

因此,最好私下说。

闻言,宋蓉枝面露愁色地摇摇头,索性也把话说

开:“小笙,何医生才十八岁,你让她给你做针灸,就等于让她拿你练手啊!她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凭什么你做她的试验品!论能力、论天赋、论见识、她都比不上郑茹雅,要妈说,就让茹雅做你的私人中医。”

栾喻笙眉间浮起褶皱。

“小笙。”宋蓉枝又抓住栾喻笙的右手,一边捋他的手指一边推心置腹道,“茹雅性子沉静、为人踏实,当真是个好姑娘,妈不想你再被人耗了感情。”

栾喻笙本能地启唇,欲反驳,却终是缄默地望向了门口,视网膜中还残存她当年决绝离去的背影。

哪怕受不了他沦为重残之人,陪他渡过最最最艰难的那一段炼狱再离开也好啊,这样,她留给他的将是遗憾,而不是所有情绪里最浓酽而持久的恨。

让他在爱恨交织中苦苦挣扎。

的确。

他的感情,像一口漂浮着毒果子的深水井,不给任何人开采,他恨她又毒不死她,爱她又等不到她把毒果子全部捞起,让他只余清澈。

就这样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