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到他的体温,她的心口都砰砰跳。
“我们的关系是什么?”
隔着舞裙,他的体温清晰,这句话就在她的头顶。
刚才她跟陆栩生的对话,周司屹听到了。
“周司屹。”她叫他的名字。
周司屹懒散玩着绕在手腕的发带,垂着眼,伸手抚过她耳边的碎发。
“哥哥。”腰被握住,她的呼吸开始急促。
“嗯。”
周司屹不置可否地应一声,门边那束栀子花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手里。
周司屹垂了垂眼,看着那束包装精致的话,神色冷淡地抬手。
那束花被丢进垃圾桶里。
孟盈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周司屹插着兜直起身,她才松了口气。
想起下午的事,抿唇问:“我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今天下午已经保释出来了,请好了律师,那些款项的来处她并不知情,之后的事律师会处理。”
心里的气略松,周司屹的确有本事,而且他对港城实在太熟,不然也不会把周正临送到那儿。
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快得近乎抓不住。
她没心神继续想下去,松下的那根弦很快因愿赌服输四个字绷紧。
周司屹垂眸,看着她颤抖得不停的眼睫:“不是闻不了栀子?”
她对栀子花过敏。
以前老宅客厅点的香里有栀子,她一住进去就浑身发痒,自己不知道这事,撑着没跟章行芝说,又或者提过,但章行芝并没放在心上。
后来还是周司屹知道了这件事,让人把老宅里外都清了一遍。
“那是以前的事了,后来我做了脱敏治疗。”她说,“都过去了。”
每次公演结束,难免会被送花,有次她没注意,抱着一捧栀子回后台,当晚就被送进了医院。
不仅错过了第二天的演出,还背了笔不小的救护车和治疗费。
那段时间章行芝刚背上赌债,她身上的钱几乎都给了章行芝,本来就紧巴巴,后来靠安娜借钱,才勉强撑过了那一个月。
再后来她就去做了脱敏治疗。
有些东西,总得早日治好,早日断掉。
周司屹的唇没什么情绪地勾了勾。
自重逢以来,两人都避开了当年的事。
无论是他丢的那只猫,还是她许的那三个生日愿望。
这是第一次提起。
门后传来说笑声,学院的同学都回了后台。
明天是圣诞节,难得有休息,所有人都很兴奋,打算找个地方聚会。
这时太晚,邻近过节,街上没几家店开门,最后商量来商量去,有人提议买点酒,偷偷打开贵宾室,喝酒玩一会儿游戏。
这间贵宾室的使用频率并不高,基本只接待很重要的人,最近没什么大型演出,几乎闲置着。
其余的人很快响应,有人打电话找钥匙。
孟盈的脸色骤然一白,浑身都紧绷起来。
周司屹的手臂还撑在她身侧,呼吸几乎挨碰在一起。
“能不能先回去?”她的声音很轻,“你答应过,不在人前。”
这还是那年夏天,第一夜后的清晨,她提的要求。
周司屹撩起眼皮。
视线不可避免地相碰,她愣了一下,下意识想避开,下巴被他扣住。
“不是都过去了吗?”周司屹的神色并不分明。
“我们本来不是一路人。”孟盈垂下眼睫,声音轻得近似耳语。
谢老爷子当年说的那句话不无道理。
门外的说笑声远了又近,钥匙碰撞的声音刺人神经。
还有,陆栩生的声音。
陆栩生是来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