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邹衍生前提出的一个重要理念。
他首先提出:
世界的变化,基于阴阳五行的运转,万物都要在这个范围中轮回生灭。
然后将之延伸到治国理政之上,便有了这个说法——
朝代的更迭,就像五行相生相克一样,是正常的事情,也是合乎天理的。
墨家的「诛无道」,则是源于其尚贤的主张:
因为推崇贤能,所以反对腐朽堕落的上位者,也是正常的,且合乎天理的!
这二者一结合,简直能让权贵们头皮发麻!
何博初闻这样的主张,也是眉头一抖,庆幸起邹衍这个「大贤良师」早就死了的事。
不然,
五马分尸都不够邹衍受的,
这样的反贼言论,少说要把夏商至今发明的各种酷刑都端出来,给他来一遍。
邹衍撇嘴说,「这个有什麽担心的?」
「我结合了墨家的巨子制度,操练了太平道的力量……以夏国如今的情况,是无法阻止的。」
承平日久,荒疏武备,
就别怪新兴的力量冲过来给它一拳了。
「而且我觉得,这样的提倡,其实对夏国的未来是有益的。」
神色一转,邹衍对何博如此说道。
「夏国的地理颇为封闭,东西有山岭和大海阻隔,敌人轻易不能进攻;南北又没有过于强大的敌人给予压迫……」
「出使汉朝的使者回来后,夏帝虽然有整顿的命令,但上下没有认真落实的!」
甚至因为先太子的去世,也跟皇帝派他去南疆巡视边军有关。
这让年老的夏帝更加不愿关注这方面的事物。
所以命令虽下,却有名无实。
在贵人们跑去念经后,整个夏国便文恬武嬉起来。
《孟子》里说,「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可惜,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虽然为众人所知,却不一定能得到众人的坚守。
夏国的现状,不就是如此吗?
「诸夏的后裔,可不能变得跟身毒人那样『平和』!」
「没有外部的压力,那就让它的内部掀起波澜!」
「反正是不能闲的!」
新夏是周天子最后分封的诸侯,也是诸夏在域外的第一个分支,
它这样的身份,怎麽可以沉沦堕落呢?
「夏文王也很支持我的做法!」
死了许久后,
夏文王对很多事情,已经看开了。
反正他作为名留青史的贤君英主,即便后代保不住宗庙,也能凭藉百姓和学者的传颂,长久的延续下去。
所以,
对比起一家一姓之天下,夏文王更关注诸夏的以后。
西秦处于四战之地,兵马时刻都在操练,不敢轻忽。
中原作为祖地,人才辈出,即便一时衰颓,也会在此之后,卷出一个新的强盛王朝来。
就连东瀛的齐国,都因为其地贫苦,天灾频繁,被迫节衣缩食出了坚韧的性子。
新夏怎麽可以做诸夏之中,最无能最不知上进的呢!
「太平道是好的!」
「如果后继之君不这样想,那就让他死下来跟我这个祖先争辩吧!」
埋葬着新夏先祖们的祖陵山上,夏文王负手而立,决定替子孙和夏国的子民,背负这一切的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