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木雅岚苦口婆心:「要是他顶嘴狡辩,你就说他态度有问题;要是他陈述事实,你就说他不爱你了;要是他敢翻旧帐,那你也翻旧帐,狠狠地攻击他的弱点,让他再也不敢夜不归宿!」
「这有用吗?」源玉子表示怀疑。
「你不信任我?亏我还帮你出谋划策!」森木雅岚突然怒叱。
源玉子吓了一跳,连忙道歉说对不起,不料森木雅岚话锋一转,语气柔和道:「瞧,
就是这样,明白了吗?」
「明白了—」
源玉子似有所悟,她正琢磨着该怎麽实践,转念一想,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一招怎麽好像在哪见过?
嘶,伏见君好像经常说这种话啊源玉子一脸恍然,心中暗道可恶,没想到伏见君早已把她当成了鱼,试图用绳子乃至钢丝把她捆起来,企图让她变成服服帖帖的恋爱脑。
还好她机灵,并没有上当,一直游刃有馀,就跟鱼一样滑不溜手。
哼哼,即便是伏见君告白,也在她计划之中—早知道就多喝点酒了,也不至于耽搁这几个月。
现在是时候吹响进攻的号角了!
恋爱也有主次之分,她要让伏见君知道,谁才是恋爱中的主导者!
在森木雅岚的鼓励下,源玉子心中豪情万丈,觉得自己吃定伏见君了,故而安心上床睡觉,期待明天到来。
翌日是星期天,源玉子和平樱子照常双休。
前者起了个大早,哼着歌下床,去玄关转悠了一圈,没看到伏见君的皮鞋;她又敲了敲伏见君的房门,没人应声,估计这家伙还没回来。
太恶劣了!
源玉子决定要狼狠地批斗一番。
她要让伏见君知错,要让伏见君愧疚,要让伏见君跪地求饶,痛哭流涕,抱着她的腿大声说对不起,我不能没有你源玉子越想越觉得上头,她刷牙洗漱时,对着镜子练习语气,故意皱起眉头,试图让自己的小脸看起来可怖。
当她练习了第三十六回对话时,客厅传来开锁的声音,估计是伏见鹿回来了。
源玉子连忙洗了把脸,穿着狮子王睡衣,气势汹汹的冲出房间,正好撞见伏见鹿回家。
这家伙衣衫不整,满眼血丝,浑身酒气,看着不像是干正经事了,反倒像是喝酒鬼混宿醉过后才回家。
源玉子本来还不怎麽生气,看到伏见鹿的鸡窝脑袋后,心里莫名开始窝火,蹭蹭往上冒,双手叉腰本色演出道:
「你昨晚干嘛去了?」
「打电话怎麽不接?」
「怎麽现在才回来?」
说着说着,源玉子上头了,不小心吐露了一句真心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不对!
雅岚姐说过,主动表示关心是大忌!
源玉子慌忙双手捂住小嘴,瓮声瓮气补了一句:「我是说,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
伏见鹿既没有辩解,也没有顶嘴。他往沙发上一瘫,脑袋一歪,胳膊搭在肚皮上,一副将死之人的表情,卖惨说道:
「昨晚渡边和风间非要拉着我去喝酒——我都说了不喝了,他们非要拉我一起———当时我就觉得,自己都快死了,总得给朋友们留下点美好回忆吧?也算是给我自己制造点美好回忆,等到走马灯时,心里也少些遗憾—」
闻言,源玉子心软了。
她着小嘴,在伏见鹿身旁坐下,低头扣着小手,嘟囊着说道:「下次下次记得跟我说一声嘛———好列我也是你的—那什麽了。」
「哪什麽?」伏见鹿明知故问。
「就丶就,你知道的啊。」源玉子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把小脸塞到大腿缝里。
「什麽啊?」伏见鹿继续装糊涂。
源玉子心生怒,忍不住锤了伏见鹿一拳,质问道:「昨天说的话你都忘了?亏你还录音了呢!磁带呢?拿出来再放一遍!」
闻言,伏见鹿一拍额头,装出一副刚想起什麽事情的样子,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盒磁带:「说起磁带,你还记得风间借我的催眠磁带吗?」
「记得,怎麽了?」源玉子不明所以。
「你没发现我有什麽变化吗?」
伏见鹿张开双臂,向源玉子展示自己。
源玉子上下打量,如实说道:「变脏了,变丑了,变臭了,眼晴还有点眼屎————」她担心伏见君玻璃心,将死之人总是容易胡思乱想,连忙结结巴巴补了一句:「但我还是很丶很丶很——.喜欢———你。」
伏见鹿心说这都什麽乱七八糟的,他低头闻了闻自己的骼膊,好像确实有股怪味,可能是渡边俊昨晚吐他身上了。
「这些都不重要,」他摆手说道:「你没发现,我这两天都没有抽菸吗?」
源玉子轻「啸」一声,心想还真是。
以往伏见君在房间里抽菸,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听出伏见君用咳嗽掩盖打火声。毕竟伏见君是将死之人,又不是在客厅抽菸,她实在不忍心再过度苛责。
「那戒菸催眠磁带这麽有效吗?」
源玉子觉得很神奇,没准以后能委托那名心理医生录点特殊催眠磁带,比如说『一生只爱源玉子」丶『听从源玉子任何吩咐」丶『当源玉子的笨蛋助手』——每天放在伏见君床头循环播放,直至彻底把伏见君洗脑催眠为止。
伏见鹿并不知道源玉子的小脑瓜里在想什麽,他兴致勃勃地肯定了催眠磁带的功效,
并建议源玉子也试试。
「尤其是这盘深度睡眠的催眠磁带!」
伏见鹿晃了晃手里的录音带,语气神秘的说道:「咱俩睡前一起听,有安神的功效,
对于睡眠很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