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吃下这众生气运!(2 / 2)

坐看仙倾 错哪儿了 6894 字 10天前

轰!!!!

青州北部,随着遗族两位皇子及无数将臣的加入,此地的战事开始越发激烈O

四宗圣器本为诛杀而来却被拦下,于是在触及目标的刹那间陡然转变,由凌厉的杀伐之势,化为沉重的镇压。

天穹仿佛倾覆,无形的力量如潮水般汹涌而下,瞬间锁死了两人周身的气机与动作,空气凝滞间连风都被压得无法流动,唯有圣器所散发出的煌煌天威,如天神震怒,笼罩四野。

也正在这一刻,妖帝那伟岸的身影狠狠撕裂了夜幕,骤然现身。

他周身沸腾着炽烈的金色妖力,如同燃烧的太阳,将半边天宇映照得一片辉煌,直接挥拳便朝着被圣器短暂镇压的三皇子殁渊轰去!

前次大战之时,遗族临仙并未全然伏诛,而是逃掉了两个皇子。

对于此事,他们一早便有防备。

「轰——!」

巨响震彻寰宇。

殁渊一身磅礴的气劲被圣器死死压制,行动迟滞了半分,就是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妖帝的拳劲仿佛裹挟了开天裂地之威,结结实实地砸在殁渊的胸膛之上。

剧烈的爆鸣声中,殁渊如同陨星般倒飞出去,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直接压塌了一座山岗。

几乎在殁渊坠落的一瞬间,夜空下的四尊圣器同时朝着二皇子寂晅压去。

之前二对二的他们尚且无法夺得圣器,如今成倍的数量差距之下,他们自然也无法抵挡人族执器者的进攻步伐。

同样,下方如洪流对撞的庞大战场,形势也开始骤然逆转!

在遗族将臣忽然出现之后,妖族大军的阵线一度被狠狠反扑,大地之上妖血横流。

然而随着祖血开始发挥作用,那些妖王的身躯在咆哮中疯狂膨胀,筋肉虬结,骨刺破体而出,覆盖上闪烁着幽光的厚重鳞甲或是如同金属般的粗硬毛发。

当理性迅速被最原始丶最纯粹的野性所取代,遏止的颓势不仅被瞬间稳住,更转化为山崩海啸般的疯狂反击!

嗡!!!!

就在此时,一声清冽的剑鸣毫无徵兆地响彻天地,如雏凤清啼,瞬间压过了战场所有的喧嚣,直冲霄汉。

灵剑山剑道首席齐正阳现身,一身青衫在猎猎狂风中鼓荡,身形飘逸如孤鸿腾空,同时手中铁剑轻挥动。

霎时间,一道璀璨夺目的巨大剑气沛然生成,宛如九天银河决堤,裹挟着斩断尘寰的无上剑意,朝着黑压压的遗族大军轰然泄下!

剑光未至,那凌厉的剑压已让大地开裂。

剑气所过之处,无论是狰狞的遗族战士,还是厚重的铠甲与兵刃,尽数在无声无息中被湮灭丶气化,硬生生在密不透风的军阵中,型出了一道宽达数干丈的真空地。

人族三十路大军,再进十里!

而就在联军士气大振,喊杀震天,准备一鼓作气杀至祭坛的当口时。

远处,异变突生。

祭坛方向,一股远比之前所有气息都更加古老丶浩瀚的威压,如同沉睡了万古的洪荒巨兽骤然苏醒,轰然升腾!

漆黑的夜色在这股力量下不再是死寂的背景,而是如同沸腾的墨海,剧烈地翻滚丶咆哮起来。

而那沸腾的黑暗里,开始不断地涌现出炽热的金光与冷辉。

轰!!!!

仿佛天空塌陷一般的环天爆鸣之中,一轮滚烫红日被狠狠扯入了黑夜,而后便是清冷圆月,以及无数闪耀的星辰。

此刻的他们不再高悬于九天之上,而是被无形力量强行拘禁,牵引入了这片被束缚的夜空之下,遵循着某种玄奥而诡异的轨迹,疯狂地移位!

而日月星辰的每一次移位,都伴随着足以震裂耳膜的万钧雷震。

那并非寻常雷电,更像是世界的悲鸣与法则崩断的巨响。

放眼望去,整片天空仿佛化作一块无边无际的黑色绸布,而此刻,这块绸布被强行镶嵌上了无数颗正在燃烧丶咆哮丶彼此征伐的日月星辰。瑰丽丶璀璨,却散发着令人室息的毁灭气息。

最终,这股难以言喻的丶糅合了周天星象之力的浩瀚神威。

一瞬之间,所有人都被这强大的气息压得浑身巨颤,再次推进十里的喜悦瞬间凝在了脸上。

那是遗族圣皇的气息,比先前在反击战上见到的那道虚影更加可怕。

更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遗族圣皇竟然已经强大到可以在天道的规则之中强行操纵天象。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蝼蚁。」

殁渊嘴角带血地从断裂山岗中升空:「你们就算舍生忘死,也终究是过不去我父皇那一关,而我们的将士即便死去今后仍能重归,你们为何就是不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自己的命运?!」

颜书亦听着那刺耳狞笑,转头望向那移位的星辰,表情凝重不已。

遗族圣皇在修改天势,就如同他修改地势一样,待到天地同势之时,便是祭炼天道的开始。

狗贼,我们快没时间了————

轰!!!

此时先贤圣地,原本已经稳定的裂痕忽然间开始加速裂开,最后无数裂痕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而虚无的空洞。

而在内部,已强行闯过了整片虚无的季忧连眼瞳中都满是积血,此刻他盘膝坐在地上,不断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他的嘶吼并非是因为强闯虚无而受到的内伤,而是因为此刻的高天之上,那璀璨而庞大的人族气运正在顺着他的天灵不断地没入,就像是江河倒灌,奔流不息。

果然,气运一说虽然是作为诱饵的一环,但真的并非虚构,而是真实存在的。

可问题在于,人族气运才刚刚向他身体冲入一缕,他的肉身就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发生开裂。

那份庞大的气运像是要撕开他的肉身一样,强烈的疼痛蚀骨钻心,不断地击溃着他的意志,冲击的季忧七窍都开始流血,身上的白衣也早已被染得鲜的通红。

以人之肉身,吞众生气运,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季忧仍旧咬牙坚持,同时不断地催动那天地洪炉溢出呼啸丹光。

浩瀚的丹光呼啸从虚空而下,拼命地修复着他那被撕裂的肉身,而他本身的自愈能力也被催动到了极致,强行愈合。

开裂,愈合,开裂,愈合,极致的疼痛如同千万次的血肉刮骨。

这绝对是非人的折磨,哪怕当年那位被活剖的楚家老祖,也未曾经历过这麽可怕的折磨。

按道理来说,就算他的肉身不会崩溃,他的意志也根本不可能坚持太久,可那恢弘的众生气运却仍旧被不停地牵引着落下。

当初季忧无法融道而单独走了炼体一脉,但生怕肉身锁住神魂而不断加强着神魂强度的修炼。

于是后来的青云就有了一个说法,说季忧的肉身很强,但他的神魂更强。

但实际上他真正强大的,是那份意志。

轰!!!!

再一次,随着磅礴的气运贯顶,季忧的身体破碎的更加严重,仿佛一枚被敲碎的鸡蛋,每一道缝隙之中都金光呼啸。

但他仍未停止,紧咬着被鲜血渗满的牙齿,狰狞着面孔,将那庞大的气运吞入体内。

「哥哥。」

「琪琪,哥哥这次能救一次了。」

季忧默念着,眼前浮现出了那困住他十几年的河堤。

它仍旧想之前那般汹涌,庞大,死死地锁着他不得离开。

远天之上,两道虚光凝聚的身影正在看着这一幕,眼眸中流露出强烈的不忍。

他们两个一个只身补天,一个宏愿未成,已无法归来,但执念仍旧牵扯着他们不断地审视着自己守护的这方天下。

他们看到过季忧不断冲境终达神游,看到了季忧斩杀遗族皇子,也曾为此动容一瞬,却从不像今日这般,心如刀割。

众生气运不会有自主意志,它此刻的不断没入是因为季忧的牵引。

换句话说,是季忧一直强烈地邀请着它前来,一次次撕裂自己。

「这一关就算过得去,他怕是还有更险的一关要过。」

「不错,若是他真的见到了那遗族圣皇————悠悠苍天,何苦如此折磨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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