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一再次探查地底,耸肩道:「跑了!」
「到底怎麽回事?」
青子衿双眸满是怒火,看出李唯一早就知晓徐道清的真实身份,却故意隐瞒她。
李唯一心中有愧,避开她那双近乎燃烧起来的瞳孔,一边返回山岭顶部,一边背着身将自己知晓的情况,讲述给她。
青子衿手腕上的念力星辰光华敛去,长裙摇曳,快步追在他身后:「他才是亥使?你既然知道他是奸细,是太虚族,十分危险,却让我单独去接他,且不提前告知于我。你知不道,刚才有多凶险?你……是什麽意思?」
来到山岭顶部,李唯一将地上的天剑符符纸,全部收回眉心。
有这些天剑符相助,哪怕静帧藉助徐道清躯壳的强大修为,在先前的对决中,也是落入下风。
地面上,满是血肉碎块。
徐道清只剩金色骨架还算完好。
祖田丶风府丶气海丶界袋,皆被斩破,湮灭在空间中,让李唯一暗暗感到可惜。
青子衿俏然立在充满血腥味的寒风中,裙袖在风中猎猎折迭,注视一言不发的李唯一的背影,眼神幽怜,自语道:「我明白了!你在怀疑我,你在试探我对吧?你……你觉得,我也是太阴教的奸细?」
李唯一没敢转过身看她,能想像她此刻的眼神。
更知,以她性格,眼下二人已是处在决裂的边缘。
不能逃避。
他将先前仓促扔进界袋中的万物杖矛取出,举着巨型鸡翅,走过去,递到她琼鼻前方:「还是热的,你闻一闻,长生境的鸡肉,香味完全不一样。」
青子衿双眼水光含雾,充满幽怨,继而转身就走,冷声道:「既然没有了信任,就不要再同行,防来防去,两个人都很痛苦。」
「你要去哪儿?」李唯一道。
青子衿一句话都不再说,已经施展身法,去到山下。
半晌后。
李唯一一缕青烟一般追上她,拦到她面前,不等她发作,先道:「首先,我也赞同,两个人若没有了信任,就不要强行继续同行。但出事了,你看看你的影子。」
青子衿倔强的抬头不看,坚持了片刻,才又看向被月光拉长的影子。
只见,影子中,出现一缕缕光雾。
她挥手,打不散。
引动手腕上的念力星辰光雾也只是缓慢消散。没有一两天时间,休想完全驱逐。
她看向李唯一的影子。
「我也有!不出意外,肯定是静帧的手段。凭藉这些影子中的光雾,哪怕我们逃到万里之外,他都能找到我们。太虚族的手段,着实异于常理,无法揣度。」
李唯一刚才也已施展总总手段,都只能缓慢炼化。
青子衿道:「没关系,反正我是太阴教的邪女,我大可不必担心。你要逃,就赶紧逃命去,太阴教肯定也有传讯秘宝,静帧这会儿说不定正在召集大批高手,前来杀你。再不逃,就来不及。」
李唯一被逼无奈,只得祭出绝招:「队长可知,我为什麽会猜疑你,又在猜疑什麽?」
青子衿半个字都不想听,侧身对着他。
「有人告诉我,你和徐道清关系不明不白,曾经私下会面。」李唯一道。
青子衿瞬间恼羞成怒:「你在胡说什麽?」
这回,轮到李唯一侧身对着她:「本来我是不信的,但先前徐道清那番动人的情话,不像是第一次讲。我想,如果你们关系真的非同一般,我冒然出手对付徐道清,你恐怕是要与我拼命。徐道清若再施展苦肉计,我百口莫辩。」
青子衿双手捂住耳朵,咬着贝齿,跺脚道:「你简直是要把人给气死,是谁在搬弄是非?无中生有?」
「南宫。」李唯一道。
青子衿讶然,难以置信的道:「李唯一,你不会又在戏耍我吧?敢不敢,我们三个人当面对质?」
「为什麽不敢?」
反正南宫欠了李唯一两个人情。
李唯一立即又道:「但前提是,我们得有命赶去椿城,并且找到她。接下来去椿城的路,必然充满危险,我们只有精诚合作,才有可能闯过去。」
青子衿被他的话语,牵引到椿城之行上,暂时忘却先前的不快,认真思考:「静帧肯定知道我们要去椿城,会召集大批高手,在前方埋伏我们。而且,太阴教诡计多端,最善借刀杀人,借力打力。」
「很有可能,将你的行踪,告知魔国丶稻宫丶妖族,与你仇深似海的那些人。更可能,夸大你破境长生的威胁,尽管你现在的武道战力已经夸张得吓人。」
「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个武修,都像宇抱元和宇守一那麽容易轻信于你。」
李唯一道:「但也有一个好处,各方势力的顶尖强者,谁不想斩杀楚御天,扬名立万,被天下武修追捧和敬重?只要他们能够牵制住楚御天,太阴教其馀太阴使,我还真没有那麽惧怕。」
青子衿当然知道,李唯一有说这话的资格。
她道:「你听说过古真相的名字吗?」
「魔国新甲状元,怎麽可能没有听过?传闻,他达到道种境后,并不修炼大术,而是修炼帝术,并且在破境长生境前,便将帝术修炼到第三层大成。如今修为造诣,不知已经高明到何等地步。」
李唯一又道:「还有传说,他是武道天子转世,出生身上就有帝威,引得方圆百里人畜皆跪,反正传得神乎其神。」
(本章完)